从职业高中到阿里巴巴——一个挨踢男的8年回忆之2002上
从2002至2010年的八年期间,我分别在江西农业大学和中国科学院进行本科和研究生阶段的学习。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阶段之一。当然,自出生后的每一年,我都期望我能够记述一些东西,而且越是童年的生活,越是在脑子里记得清楚一些,家乡的一草一木,路上的一个大石,一个小坑都历历在目。无奈我写日记的习惯是2001年才形成的,之前的生活,只能以影像资料的形式,记忆在脑海里了。写日记是一个很好的习惯,它让我更多地思考自己的现状,给自己制定目标并且时时地在日记中监督自己目前的状态。可以这么说,日记使我的生活更加有条理,也更加积极,使我没有浪费大把的光阴。自从去年工作已经定了之后,由于生活相对清闲,除了看一些经济学方面的书与实验室的项目,日记也写得少了。最近已经是三个月左右没有写过日记了,因为感觉每天发生的事情都不具备特别的意义,太平淡了。不过我知道,日记对于我的意义并不在于每天一定要记述很有意义的事情。因此参加工作之后,我会再接着写日记的。
日记的记述太过于详尽,就如每日的账单一样,事无巨细,不管有无意义,都有记载,有时带着一两篇文学作品一类的东西,类似作文;有时夹着一些年度或者月底的总结,条条杠杠;有时是刚受了某种委屈,或者见到了不平的事写上各种感想,带着偏激的观点。但总体感觉是比较平淡的,甚至读日记的时候,会感觉比较沉闷,闪光的东西很少,如果想从中好好回忆一下五年的本科生活,将是一个浩大的工程。而且相信写过日记的人都有一种体会,那就是你在很偏激状况下写的文字,是不希望别人今后看到产生误会的,尽管你自己也知道那是年轻幼稚,但文字中记录到了的当事人往往不会这样看,甚至我前一段时间就想要在研究生毕业时要把日记烧毁,因为有人曾经说过:人生总是不断地捡起,不断地放下的过程,对于过去的东西,总守着不放,意义是不大的。然而看着那些记录着虽然平淡,但非常值得回味咀嚼的八年学习生活的文字,我不舍得就这样全部付之一炬,我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式。我要把日记中所有重要的事情记录下来,将所谓的精华留存下来。李开复的自传和某位本科同学前些天在QQ空间上发表的关于大学生活的回忆的文章,让我更加珍惜这些日记,珍惜其中所记载的这段时光。
以编年体的形式,是受了《激荡三十年》的影响。因为没有一个主轴盲目地回忆一些事情,是很松散的,八年也不是一个短的时间。我一直就有一个想把自己过去生活好好记述的想法,这种想法在看过别人的自传之后尤其强烈。自己以前也试着写过《回忆我人生的头二十年》之类的文章,但总感觉记述得不够详尽。于是如今鼓起勇气,再写本文。可是要写下八年来的生活。将是一项比较耗时的工作,鉴于毕业之前只有毕业论文这一项工作,而且找完工作之后我便一直是每个夜晚都在实验室里以浩方对战平台为伍度过,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我觉得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希望我能够坚持将日记中记述的内容较好的整理出来,兼具事实性与观赏性。给自己留下一点资料,让自己日后或是想了解自己的人日后有个方式可以了解自己。
2010年4月8日 张x于北京中关村青年公寓
——2003年度 第一次坐公交的孩子
2002年的9月3日,我跟表弟一起去我家乡的县城——江西省万载县领取了江西农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五年制本科:计信学院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自此决定了我接下来五年的学习和生活地点。也是我从一个修理工到职业高中,再到一个普通本科院校,慢慢走上正规军的一个转折点。
知道自己将去大学读书,虽然对大学的认识基本为零,但内心仍然充斥着一种盲目的冲劲,一种目标不明确的踌躇满志——五年的大学生活将使我锻炼成为一个优秀的大学毕业生,我也一定要这样!这种踌躇满志我不止一次地在日记中提到。尽管具体的努力方向,用了很长时间慢慢摸索,但显然内心的积极想法,给我的大学生活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同时,学费显然是我所面临的最大障碍,我告诉自己不论多苦,我都要把书读完、读好,尽量得到学校的帮助,少借钱,因为我没地方可以借到钱。家庭状况影响着我的整个大学生活,很多时候,这影响并不是负面的。
9月8号,我怀揣着姐姐打工多年积攒下的3700元钱,存入了随录取通知书寄来的牡丹卡中。两天后,我带着亲人的祝福,离开了一职中、离开了万载、离开了赤兴乡新华村、离开了大部分的亲人。我告诉自己,妈妈、姐姐、小姨、外公外婆、叔叔婶婶等着我回报。我要有所成就地回来,我是家族里的第一个大学生!8:20分,我上了从万载开往南昌的汽车,这是我第一次去如此远的城市,没有人陪伴。我担心的是自己晕车会吐,但幸运的是,我居然没有吐,一切基本顺利。
在南昌洪城大市场下车之后,我问到司机公交站的所在,找到了9路公交车的始发站。由于身上没有零钱,我在旁边的小摊位上买了两支铅笔。这两支铅笔我直到毕业前,仍能看到它们的影子。从拿到录取通知书到去学校报到,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我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激动的感觉。我甚至怀疑自己不会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到学校时快下等2点了。是一个大二的女生接的我,她带我四处报名注册,中间还到银行去取了一次钱,把她累得够呛。她很热情,话很多,可能在大学里呆了一年都差不多吧。但后来我才发现,接新生的时候确实是会话比较多的,而平常,我自己在学校呆了一年之后也仍没有找到与人自如交流的感觉。
刚进寝室,就见到了一个与之前一位初中老师长得很像的人,他为人非常亲切,好像还热心地帮我整理床铺、套被子,这就是杨了,第一眼看上去就特别面善,长得瘦瘦高高。后来还进来了两位同学,其中一位是南昌人谢,背着把吉它,算是东道主了,毕竟是本地人;另一位是吉水人,后来的班长,老罗,也是大学里接触最多的人之一。
初到学校的几天,新鲜感占据大脑的大部分空间。参观校园、听院长在大会上做专业介绍、新老生交流会、班会。各种社团、老乡会、学生会、勤工俭学服务部等充斥着墙面的海报上,让我有些迷茫。而这一切所能咨询,并且认为可靠的,就是辅导员了。辅导员一般是大四的学生,我们班有两位辅导员,一位姓吕,以前的学生会办公室主任,另一位叫姓黄,英语通过六级,后来留校了。辅导员除了解答新生入学时遇到的一些问题,也负责学生刚入学时一些活动的组织,比如班会、班委的确定等等。大概相当于初高中时候班主任的位置。而班主任则是一个学期也见不到几次的,除非你打电话去约。
9月13日,由于家里经济状况的原因。我向班主任申请去老2栋的寝室住宿。当时班上已经有三四位同学在那儿了。老2栋是江西农业大学很老的房子,只有三层,在两年之后被拆除了。在老2栋住宿的住宿费一年比新宿舍的1000元要便宜400元,是个不小的数目。到了新地方,以后同室两年的各位主角就该隆重介绍一下了(一共七位):
袁文,这是我换宿舍的头一天晚上,不记得是在班会之前还是之后的间隙,在江西农大美食楼前认识的。当时全班同学在一起站着,彼此都不太熟悉,有些同学之间高中就是同学。多的还有五六个都是同学,而我一个人。这时候袁上前跟我聊了起来,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没有人跟我聊天的感觉,是不好受的,尽管一直内向的我习惯了这种感觉,但习惯并不代表不难受。聊天中发现他的成绩很不错,来自江西上高,跟我家万载县属于同一样地级市——宜春。同样来自农村、同样暂时还没有钱交学费,这两个共同点足够让我对他产生亲切感了。尽管是刚认识,但他已经是班上跟我讲最多话的人了,我认为此人值得交往,唯一有点不适应的是他对自己的要求太过严格了。他希望任何事情都能做到第一!而他以前在职高时,也确实做到了。相对而言,我虽然在职高时是第一,但我知道我考来农大时,成绩很一般,几乎是垫底补录的,所以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想法,只知道自己要努力学习。
罗文,江西武宁人。初见他时,他穿着短短的短袖Tshirt,下身牛仔裤,由于上衣短,加上他高高瘦瘦的身材显得下半身非常修长,加上黑色的皮鞋,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有些时髦的感觉。加上他说话似乎有点冲,让人感觉不太好接触。时过两个月,在慢慢的相片中,我对他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除了帅是第一次印象就确定了的之外。家庭其实也很普通,甚至有些拮据,人也是很好相处,不管是乒乓球或是篮球,都经常在一起玩。他其实是最讲哥们义气,也是最不容易生气的人。
大黄,江西上高人。跟袁文是老乡。最初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他攀爬篮球架时的动作让我想起另一个我小时候认识的上高男孩。不记得什么时候起,我跟他居然玩得很近了。一起上通宵网、打CS、打魔兽、也打乒乓球,一起去人文学院或是职师院的机房办卡。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后来因为上网玩游戏而不得不放弃了学业。非常可惜。
老邓,江西南城人。他在班上有五个老乡,四女一男。加上他自己,就是说那一年他们学校考上我们班的有6人,而我们全班在全省也只招了40个人。跟老邓玩得最多的也是篮球或者魔兽。老邓第一印象我感觉有点像一个叫“水鸭”高中同学。他给其它人的感觉好像是不太爱说话,不过在寝室就不一样了。后来去了深圳百度,做业务。据说性格变化挺大。应该只是之前潜力没有发挥出来吧。
胥博,江西丰城人。他是计科2班的(我是5班,班上全是三校生考入的,学制五年)。他因为是普高生考过来的,我打心里就比较佩服他们,因为他们所经历的高考竞争,比我们要激烈得多。而且后来了解到,他当时中考时候的成绩,居然比我们全乡的第一名还高。心中更加佩服,后来他考上了北京交通大学交通方面的研究生,毕业之后在大学做老师。
卫零,江西新干人。他是从其它院系转到二班的,跟胥博一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