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5-20  浏览次数:20793 次

牛人告诉你“长得丑怎么办?”
                                    by 朱炫   

       这种问题,容我又要给题主讲个故事了,以下是一位丑人追逐爱情的一生,我们要辩证的看,唏嘘的看,一边吃瓜子一边看:

       有宋一朝,有一少年姓夏,名散澜。

       夏散澜出生的时候,村里牲畜鼎沸,晴空里霹雳滚雷,克死生母,惊死产婆,无外乎,丑矣。

       话说这少年塌鼻小眼,毛色焦黄,唇厚齿黑,腮上一颗大痣,痣上一根卷毛,毛长且硬,你说这是还俗的猪悟能,再世的黑李逵,那是侮辱了此二人,总之,凡见夏散澜者,皆奔走相告:“猪妖。”

       夏散澜少时父亲出门摆摊,占了官道,被掀摊的兵差打成残疾,告了个违章经营,下了大牢,数日后死了,这就留了夏散澜一人,走投无路,上山投了道观。

       老道见夏散澜生的汹涌澎湃,掐指一算,道了声我操,说你前世是天上修电脑的,写错了代码,被贬凡间,这恨你的同僚,故意给你调低了分辨率,故生得这副模样,但你命里八字奇绝,也是可造之材,我收你罢。

       当得道士,便随师父云游,这一脉乃是火居,可娶妻生子,到了夏散澜20岁,已是个五尺男儿,长的是越发险峻,常有人见得老道,拱手一拜,说道长好道法,收了这黑熊精,这是要西天取经不成?

       道长不悦,说这是我徒儿,夏散澜,号码农,你不要黑他。

       这人长大了,心思也多了,一日夏散澜拜了老道,说师傅,我也想娶个娘子,老跟您相依为命,我担心我这性取向也要不甚明朗。

       老道脸一红,说也可也可,只是你长的丑,得有一技傍身,否则莫说白富美,女屌丝怕是你也够不着。

       说罢,老道大手一挥,传了几招剑法,又找了些个降妖伏魔的PPT,让夏散澜好生学着,学成了,自有姑娘,临了还掏出个小黑盘,说此物乃天宫造化,或曰硬盘,实在找不到婆娘,这硬盘里的东西,也能够你活个一二十载,切记,活用左手。

       话说这夏散澜习得了道法,单开了一路,技能点加足了力量敏捷,杀了不少歹人魔怪,十里八乡的,也算是颇有名气,他给自己道袍上加了个V字,粉丝过万,总算吃穿不愁。

      这日里,做罢了法事,见着李员外家的闺女,李若彤,生得,对了,就和她名字一样,旁人都说这李闺女在外还有个野汉子,是个独臂,一把玄铁大刀,概是个屠夫, 上不得台面,家里反对的紧,夏散澜想自己也算是个大V,降妖除魔,也是有宗教身份的公职人员,又会舞剑,肌肉紧绷健美,比这残疾人好的不知百倍。

       夏散澜上前拱手,说“姑姑,啊不,小姐,可与俺吃顿饭不?“

       李若彤低眉娇嗔:"雕兄,是过儿差你来接我的吗?”

        李若彤卒。

       犯了人命,夏散澜连夜逃去邻州,一心窝火,找了处店家,买得酒来,问小厮,你说我一身剑术无双,怎还入不得这李姑娘的眸子,开头就唤我大雕,我这哪里像雕,说罢站起来挥舞双臂,带起阵阵奎风,大吼大叫,真特么座山雕。

      “雕兄。”

       夏散澜瞪了一眼。

        “不,不不,客官。我看那李姑娘大概是个文艺闺女,您这一身腱子肉,人家看来,也就是个体校生,最多拿个万国会的金牌,谈不得风月,自然对您没兴趣了。”

       “你倒是挺懂。”

       小厮微微一笑,道你知我在这做小厮,却不知我在网上也是个牛人,鄙人姓李名双枪,字天一,人称幽州小银枪,早年上过学,留过洋,要不是我酒后奸淫妇女,被人告了个轮班,怎会沦落至此,想当年老子靠着文采,上过的女人。。。

       李双枪伸出手掌,夏散澜以为他要说五个,结果这厮掰起指头在那儿憨数。

       “罢了罢了,总之是妞过五车。”

       “李兄好造句。”

        “总之,人丑,就该多读书,莫要说我没教过你。”

        拜别了李双枪,夏散澜心里下了狠劲,说今生还特么偏要娶个文艺闺女,说罢,剑往店里一丢,道了声赠你罢,扬长而去,留下李双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接过剑来, 细看,我操,这属性,还是绿色装备啊,一时想到当年自己一杆八尺银枪,自带土豪属性,枪头红星熠熠生光,再想今日境地,兀自伫枪泪流。

       话说这夏散澜脱了道袍,扔了宝剑,自己报了个成人翰林院,上得是夜校,这厮读书用功,不多年,已学有所成。

       “散澜啊,为师看你这文章写的妙,稍微润色,可以出书了。”

       “老师,我学文,只是为了娶媳妇儿。”夏散澜拱手一拜。

       “你倒是坦诚。”夫子一笑,说想我当年北漂进京,弹得一手好琵琶,人称六指琴魔,组了个乐队交落跑计划,后来爱上了东郊的美女,我唱了首《皇宫里最亮的星》,被人告了文字狱,说是特么你把皇上置于何地,受了三年大牢,美女早嫁作他人妇矣。

        二人沉默不语。

       “祝你好运罢”老师苍然道。

        拜别了老师,夏散澜在城郊开了家书坊,卖些个西夷咖啡,种了些花草,自号大种马。名气大了,颇有些文艺青年过来饮茶,都说这店主丑,在这帮人眼里,却是别有趣味,这书坊也得了个雅号:阿西莫多坊。

       这来往的常客里,便有一女子,生的千种风情,万般水灵,长发及腰,好抽烟,品红酒,去过吐蕃,走过大理,标准的文艺闺女。

       每日里,这女的总是要坐到日落黄昏,她倒是不嫌夏散澜生的波澜壮阔,还与他畅谈中外文豪,夏散澜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常引得姑娘一双星眸,娇俏凝视,这二人从东夷田中芳树的名著《天河英雄烈传》,谈到西夷莎士比亚的《罗生与叶娘》,常聊至深夜,雪落不惊。

       “姑娘,今日打烊,我请姑娘喝一杯。”夏散澜这一日鼓起勇气,红着脸说。

       “不了,阿西莫多,我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夏散澜不懂阿西莫多,只知姑娘要走,说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姑娘嫣然一笑,说我想去北方看看。

       夏散澜说你还回来吗,回来了,我便买一栋房子,面朝运河,春暖花开。

        “有你在,我一定回来。”

        “你不嫌我丑吗?”

        “阿西莫多生得至丑,心灵却是至纯,真的美,不再外表。”

         这一番话,真个说的夏散澜涕泪横流,知道是遇到今生所爱了,忙道了声姑娘我等你。

         姑娘红着脸,咬咬嘴唇,说:“恩,你等我。”






        三月后,姑娘在蒙古边界被岗哨射中了膝盖,抓到了鞑子营中,做了大阙氏,生了四个儿子,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小子拖雷,据说姑娘一生骑马射雕,再没回过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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